态没看出异常,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,您是不是有让他还俗的意思?”
容慎没搭腔,反而摸出烟盒放在手中把玩。
就在程风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,男人意味不明地开腔:“是否还俗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决定。”
程风闪了闪神,不置可否。
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,九爷善于掌控人心,他可从来都不会把选择权交给别人。
连他都看得出来,小安情绪的反复,症结来自于安襄怀,更别提老谋深算的九爷了。
另一边,安桐亦步亦趋地跟着安襄怀走进病房。
那双眼睛借着午后的阳光打量着双鬓染白的父亲。
其实只有三年多没见,父女之间却仿佛有难以跨越的天堑沟壑,安桐总想说些什么,又怕下一秒父亲又避而不见。
“桐桐,你过来。”
如果说安桐心里还有犹疑和顾虑,那么一句‘桐桐’足以打消这份隔阂。
十八年的骨肉亲情,不会因为后来三年的空白而变得生分寡淡。
安桐疾步走到安襄怀跟前,红着眼,小声叫他:“爸。”
安襄怀站在窗前,抬起的手略微迟疑,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肩上,“他对你好吗?”
安桐知道他说的是谁,不假思索地点头,“很好。”
“这几年,是爸对不住你……”话没说完,安襄怀沙哑的声音已经泛起了哽咽。
无论如何,他都得承认,仗着所谓赎罪和惩罚的借口躲进寺庙,对安桐造成的创伤是不可原谅的。
容慎的那几句话,宛如利刃劈开山石,激起了他内心汹涌的波澜。
——您低估了亲情在安桐心里的分量。
——您大抵还是怪她的,否则不会走的心安理得。
——您有没有想过,她无父无母,孤苦伶仃,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嘲笑她?
——您给她留下那笔巨额补偿金,真的认为她会拿出来花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