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阵子,药终于煎好了,天也快亮了,药被滗到了一只玉碗里,萧恂伸出手来,“我端进去吧!”
这一次,陆偃没有拦他,而是将药碗亲手放到了他的手里,萧恂走了两步,陆偃突然道,“阿恂,跟皇后娘娘说,顺其自然!”
萧恂闭了闭眼睛,“大哥,我知道的!”
对他来说,没有什么比湄湄更重要的了。
看到皇上进来,屋子里的人纷纷跪下,皇太后起身,“你进来做什么,这不是添乱吗?”
萧恂道,“我给湄湄送药来。”
他坐到了榻边,一手扶起了谢知微,一手将汤药舀到了她的唇边,谢知微抿了一口,扭头看萧恂,他憔悴了很多,她竟然不知道原来他也会生出胡茬来,真是狼狈极了。
谢知微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,有些扎手,“阿恂,我没事的,你把药端给我,我喝了,你就出去吧!”
“嗯!”萧恂的鼻子有些酸,端着汤药的手都在发抖。
谢知微假装没有看到,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,极为豪爽,之后,朝萧恂一笑,“你出去了,就跟大哥哥他们说,就说我没事。生孩子虽然险了些,可也没打仗那么凶险。”
萧恂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,“我知道,有我在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药效起来了,宫口渐渐地开了,可知开了三指就再也不动了。
谢知微嘴里含了一块参片,她知道,这是难产了,闭着眼睛,任由宫缩一阵一阵,她紧紧地咬着被褥,不叫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。
接生嬷嬷也没了办法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容氏惊得站起身来,可当着谢知微的面,却什么都不好问。
“娘,您问问,是不是很不好了?”
天已经大亮了,日头快到了正午,已经一夜半天了,宫口一直不开,大人受不了,孩子也受不了。
容氏额头的汗珠颗颗滚落,甘十二娘的脸色也是煞白,斗胆道,“皇太后,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