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于困苦的境地,这同样于礼不合。
我与愚叟年纪相仿,同样育有二子,他的两个儿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的两个儿子也是他看着成长的。
攻莒之战,菟裘全邑奉受君命,征调青壮八十九人随军出征,我的小儿子也同样在此行列。
战争酷烈,死伤难免,但不论怎么说,父亲惦念儿子的心情却是不变的。
我的儿子虽然得以保全己身返回菟裘,但我对愚叟晚年丧子之痛依然可以感同身受。
如今,他失了妻儿,独身一人,境遇凄惨,会做出些疯傻之事,也是人之常情。
但作为乡邻,我们又岂能弃他于不顾?
您就任菟裘时,就发布命令,鼓励国人互相帮扶,收养孤儿,赡养老者。
现在,我打算响应您的号召,以德为表,藏仁于心,与愚叟歃血为盟,结为异姓兄弟,与他互相扶持,共度晚年。
老朽厚颜,愿请主君见证我二人兄弟之情,歃血涂唇,告警神明,若有背违,可使天地神灵共诛之!”
宰予望着老桑头手指苍天赌咒发誓,心里禁不住感叹:“我的天,他好有诚意啊!”
既然老桑头这么识趣,宰予也不再难为他了。
“桑老先生也是曾经读过《诗》《书》,做过吏员的。
我来菟裘前,夫子就曾经教导我,让我多多考察当地的明贤之士,时常向他们征询意见,这样才能治理好封地。
桑老以仁义为本,爱抚乡邻,不愿舍弃周礼,这同样也是人情。
贸然让你们舍弃礼法,用别的方式进行判决,倒是我考虑不周了。
礼法治国,向来讲求仁爱,桑氏与愚叟作为正反两方,只要你们都同意按照礼法判决,那就按照礼法去判决吧。”
桑种听到这里,长舒了一口气。
宰予能说这话,就说明没打算把他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