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本官一人的意思,而是我户部上下当是一个想法,像他这样挂在我户部却未曾尽心办差的官员,自当弹劾问责,甚至夺其官职,交有司查处!”边学道肃着一张脸道,“你陆郎中既为他顶头上司,此事自然要交你牵头,由你发动清吏司诸官员联名弹劾,再交由本官,便可名正言顺将他革职法办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陆佑顿时身子一震,有些为难道:“此事下官……下官怕是无法胜任啊。而且侍郎大人,当初李凌所以前往滇南也是得了您和部堂大人首肯的,还有朝廷开具的文书,现在要治他的罪是不是……”
边学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满,扫了这下属一眼:“陆郎中,话可不是这么说的,为官办差当然不该受指责,可问题是他这一去西南便是长长一年,连点音信都没有,难道还要我等上司一直等着不成?还有一点,当初本官准他的可是半年时间,办成此事,可他倒好,一去经年,这还不能定他个玩忽职守,办事不力吗?”
陆佑苦笑,这真是欲加之罪了,谁都知道西南那边离京城又远,又是乱糟糟的,李凌就是再有能耐,想在当地把事情办成也得花上不少时间,哪可能真在短短半年内就回来呢?
“陆郎中,你也是我户部的老人了,本官一直也都颇看好你的才能,还有永王殿下,平日里也没少夸赞于你。你就没有想过更进一步,比如过上一两年,去京外任一地知府知州吗?”
边侍郎突然转换的话题让陆佑先是一愣,随即心跳就加速了。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落到自己面前了啊,对方的意思很清楚了,只要这回自己顺了他们的心意,那说不定过两年,他们就会保举自己外放知府知州,那当真就是前程一片光明了。
要是放在其他朝代,如此官职调动可算得上是贬谪了,毕竟在地方任官哪比得了在京城有机会。可偏偏如今的大越朝却与前朝各代大不相同,因为有着一个成例——不经州府,不入中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