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有恨,掌燃烈焰,二话不说朝着那骷髅掷去。
骷髅闪过了,火焰球撞在了魔门上,一个焦黑印记。
“叛徒安敢造次!”
师昧愤怒道:“我身体里流着怎样的血,难道是我的错吗?!因为勾陈母族的血,被流放人间,难结灵核。因为神明后嗣的血,被拒之门外,不得归家——我做了什么?蝶骨族做了什么?怎么就是叛徒了?”
那骷髅只是庄严又固执地重复着:“叛徒安敢造次……”
就像僧侣口中的佛号。
像是黄泥塑成的金身。
明明是那样缥缈无踪的东西,却如此地顺理成章。
天上,楚晚宁在极力御抗着滔滔洪流,远方,修真界诸人已大抵退至两个红尘的交汇处,在那里筑起了玄武结界。
眼前,师昧在与魔骷髅生死交战着。
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,有着各自的选择。他们或许曾因利益交集戈矛相向,可是此刻都无力再与对方争个你死我活。
命运的罚判终于降临时,人们的面目都是如此相似——
我或卑微。但不愿束手就擒。
“宗师!殉道之路快坍至尽头了!”
“我们撑不住了……”
有些年幼的美人席禁不住濒死之绝望,掩面而泣。
他们在哭,哭声灌入烈风中,拥挤着塞入师昧的耳廓……
仿佛那一年,他瘦小的身子狠命撞击着天音阁的冰冷石门。
门开了,他看到了嘴角滴血的父亲和骨肉支离的母亲,他听到母亲在惨叫着,血糊糊的躯体蹭着地面,她冲他撕心裂肺地喊道:
“跑啊!——快跑!”
跑吧,离开这里。
跑吧,去一个终究可以容得下我们的地方。
带着所有备受欺凌的族人一起。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