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早已有过计较打算,断经藏弓,未免日后躯骸为人所用,为虎作伥。
人间太美了,有花就够了,不该染上血。
“太掌门……”南宫驷握着穿云神弓,跪在地上,火光映亮了他年轻的脸,也映亮了他脸上的泪痕,“晚辈不肖……”
穿云之火烧去了南宫长英体内的珍珑黑子,他快要被烧成灰烬了,整个躯体都在火光中越来越淡。
完全得归自由的南宫长英,问了南宫驷一句话:“儒风门建门,已过了多少年?”
他不过是具尸身,魂魄已不在了。
肉身里能存留的记忆与意识并不多,所以要问,也只能问这样简单的事情。
南宫驷不敢怠慢,哽咽着答:“儒风门建门,已历四百二十一年。”
南宫长英歪了歪头,这下他连唇角都有笑意了。
他说:“好久。”
那声音渺然,像穿过山林泠泠的风,散落无踪。
“我原以为,两百年就会结束了。”南宫长英的嗓音温和宽厚,流过蛟山草叶,“世间万物均有寿数,寿数到了,非人力可续之。何况衰老终究有一日会被年轻所取代,破旧终有一日会被崭新所取代。什么东西用久了,都会变脏,变旧,有人将其丢弃,将其推翻,这是好事。驷儿不必自责。”
南宫驷蓦地抬起头,他因失血过多,面色已如白纸一般,他嗓音微颤:“太掌门!”
“其实儒风门存世多久,并不在于门派矗立几年,保有多少门徒。”南宫长英的身影几乎已经淡的看不到了,声音也越来越悠远,“而在于这世上仍有人谨记,贪怨诳杀淫盗掠,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。”
他说着,衣袖轻拂,刹那间蛟山草木震动,藤蔓四起,将那些即将摆脱钳制的尸骸,统统沉入了大地深处。
“记而行之,薪火已承。”
说完这句话,南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