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纵使此刻有着短暂的平和与安宁,他的眉宇之间依然洇染着悒郁,他看着墨燃穿上鞋袜,复又将视线投向那茫茫大海。
海平面冉冉升起的旭阳烧出一片绚烂金红,和极远处,临沂未熄的大火交织在一起,竟是难分彼此。
“徐霜林被空间裂缝拉去了哪里,实在难查。”楚晚宁道,“若是他存心不想让人发觉,销声匿迹,恐怕十年八年都没有人能捉得住他。”
墨燃却摇头道:“他忍不住十年八年,精力恢复后,应当就会有所动静。”
“怎么说?”
墨燃就把自己的猜测跟楚晚宁讲了一遍,又说:“罗枫华的尸身,不是真正的肉身,是在无间炼狱里重修的‘义肢’,离开鬼界,缺了阴气供养,很快就会溃烂腐朽。所以我猜最多一年,就算他准备的不齐全,也会有新的动静。”
楚晚宁没有作声。
他做事或是思考,素来慎之又慎。对于这种说不准的事情,他不会像墨燃这样大胆假设。但是听一听墨燃的假设,却也是无妨的。
“那只手呢?”楚晚宁问,“最后接南宫絮走的那只手,你有什么猜想?”
“……”墨燃摇了摇头,“第一禁术,我知道的太少了,不好说,不知道。”
这句话却不是真的,虽然墨燃不想再对楚晚宁说谎,但有些事情,他实在无法和楚晚宁明言。
他不敢说。
真的,他从记事起,有过的安稳日子就少的可怜,两辈子加在一起,恐怕都不会超过一年。
一个颠沛流离了几十年的人,忽然让他坐下来,给了他一壶热茶,一捧篝火,他怎么舍得再起身离开,怎么舍得亲手打碎这一场好梦。
所以他只能说,不知道。
但心里却躁动不安,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只手的主人,不会那么简单。否则前世的徐霜林为什么没有这么快做出搜集五大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