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世易洗好换了衣裳,只觉得从外到里都清清爽爽了。
“大嫂和孩子们从水路过来的?”周沈年先关切道。
“是,从广东启程就分了两路,我从平江城启程那天,她们的船正好到平江城,见了一面,她们都很好。”潘世易欠身笑道。
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,小厮小跑进来禀告:世子爷回来了,请他们两位过去说话。..?
周沈年让着潘世易,两人一后一前进了顾砚的房间。
顾砚坐在榻上,一边沏茶一边示意两人坐。
“世子爷亲手沏的茶,我这是第二回喝,头一回是托了世子妃的福,这一回怕是托了潘兄的福吧?”周沈年笑道。
“说起来潘大郎也算是我的兄长,远道回来,总要亲手沏碗茶。”顾砚笑道。
“不敢当不敢当!世子爷客气了。”潘世易连连拱手长揖。
“潘兄赶紧坐下,世子爷这碗茶可难得。”周沈年拉着潘世易坐下,捧了杯茶给他。
三个人喝过两轮茶,潘世易拿出节略递给顾砚,对着节略仔细说了从广东过来,特别是两浙路和平江府的情形。
顾砚凝视听完,微微舒了口气,潘世易说的和他这一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几乎一致。
“平江细布行把收细布价钱降下去这件事,你怎么看?”顾砚直接问道。
“因世子爷吩咐悄悄查访,我就没敢去见李夫人等人,走了几家织工学堂,和十来家代收细布的地方问了问,甚至有说是不想让男人插手。”潘世易谨慎答道。
“确实如此。这是阿囡的意思,也是我的意思。织细布的利润过高,这织细布的活儿就从女人到了男人手里。”顾砚直接道。
潘世易楞了一下,想了想,陪笑道:“确实如此,可这?”
这个因由有点儿戏了吧?
“就是现在这样的价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