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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江城。余家的花园大宅子里。
吴大奶奶坐在藤椅上,腰后垫着只圆柱靠垫,一只手捻着只柿饼子慢慢咬着,一只手轻柔的抚着腹部,看着只穿着一件单衫,挥着木槌打年糕的丈夫余大郎,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余大郎给她买个使唤丫头。
虽说她婆婆还没用使唤人,她不该越过她婆婆,可她现在双身子,诸事不便,以后生了儿子,更得有个人提手踮脚的使唤着。
这事儿得赶紧,最好年后牙行开门就去买人,现在买了,等孩子生下来,就说喂奶太熬人,她身子弱熬不住,到时候再请个奶娘。
吴大奶奶正盘算着,院门外,苗媒婆的声音传进来:“大郎在家吗?”
“在。”余大郎停住,拄着木槌,眉头微皱。
他不喜欢苗媒婆。
“是苗妈妈啊。”吴大奶奶拖着长音,微微欠身,似乎想站起来又没能站起来。
“哎幼你别起勐了!你这会儿月份小,最娇嫩的时候!赶紧坐好。”苗媒婆一脚踩进来,看到吴大奶奶急忙叫到。
余大郎脸色好了些。
吴大奶奶稳稳坐着,笑道:“那我就不起来了,苗妈妈怎么来了?大过年的这么忙。”
“有件要紧的事儿。你阿娘呢?”苗媒婆看了一圈。
“去寺里上香了。”吴大奶奶有几分不情愿的答了句。
这会儿,她觉得她婆婆要是在家,挡在前面就好了,她不喜欢得罪人。
“你阿娘有福气。”苗媒婆笑起来,拖过把竹椅子,坐在吴大奶奶和余大郎中间,看看吴大奶奶笑道:“是一桩极好的事儿!是你和大郎的大福气呢。我刚刚知道。”
“什么好事儿?”吴大奶奶笑了。
“咱们平江织造司黄主薄的大儿子到咱们平江城了,说是一是为了到府学附学,二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