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坊是家老商号,织坊不算大,张又安只生了一女一子,都不算聪明。
“张又安将不大的小织坊一分为二,一半留给儿子,一半给闺女做了陪嫁,陪嫁的这一半就是现在于承福的福云坊。
“平江丝绸行的施会长比于承福大十岁,于承福极小的时候,就很会奉承这位远房表哥,成了亲有了自己的织坊之后,于承福还是跟从前一样,鞍前马后的奉承施会长。
“平江丝绸行前一任老会长即将卸任时,施会长出面要争会长位置时,据说大家都很意外。
“施会长胆小怕事,心眼也不多,接了父亲的位置做了行里的行老之后,行里有什么事都是缩在最后面,话都不敢多说,嘿。”
周沈年一声嘿笑。
“托于承福的福,施会长没费什么力气,就争下了会长的位子,施会长做了会长,于承福就成了于行老。
“施会长在会长这个位置上坐了快十年了,有施会长的地方,必有于行老。
“于承福做了行老之后,福云坊的织机数翻了一倍,福云坊增加多少织机,云山坊也增加多少织机,福云坊和云山坊的织机能翻个倍,是因为原本的云山坊实在太小,一共也不过二十来张织机。
“在下以为,第一,这个于承福有大才,可限于江南丝绸行对在行织坊的严控,有才无处施展,必定十分憋屈。”
周沈年眼睛微眯,片刻,啧了一声。
“有才之人不能展才。”
李小囡笑着点头,这滋味儿,她懂。
“第二,于承福的福云坊增加多少织机,他小舅子的云山坊也一样增加多少,说是有几年拿到手的数额是单数,那就是云山坊多一架,福云坊少一架织机。
“于承福这个人,要么人品不差,要么,心机极为深远,大奸似忠,不管哪一种,都能用用。”
周沈年笑看着李小囡,“在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