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初前后,封锁在临海镇各条街上的兵卒开始排列成队,一队队跑向码头。
街道两边的店铺隔着门缝窗户缝,看着兵卒撤走,试探着将门拉开一条缝,再拉开,探头看出去。
一眼望去,满街都是探出来四下查看的脑袋和半截身子。
被阻隔在镇外的商队涌进来,店铺赶紧歇下门板,一边开张做生意,一边吩咐伙计,或是自己跑出去打听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邹家,端坐在厢房里的吴妙真听婆子说街上的兵卒已经撤走了,慢慢松了口气,吩咐召集帮中大小头领立刻过来。
她是半夜得了天明要抄检的信儿的,在抄检到来之前,已经仔仔细细想好了一步一步该怎么走。
从三当家到七当家都被世子爷的人带走审问了,这是世子爷特意赏给她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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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车前被捆绑着双手,黑布套蒙头,夹杂在江南丝绸总行一众人中间,被兵卒推搡而出,赶上了大车,再被推下大车,一人一间关押起来。
没多大会儿,牛车前被人拽着胳膊扯出来,解开绳子,一把拉脱黑布头罩。
“委屈先生了。”石滚一脸笑,冲牛车前拱了拱手。
“没有没有,不敢不敢。”牛车前还有些懵,急忙拱手还礼。
“世子爷吩咐小的替他和先生说一句委屈先生了。先生委屈了,这一句才是我的心意。”石滚笑着再拱手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牛车前用力眨了几下眼,以适应灿烂的阳光。
“先生跟我走吧,世子爷吩咐,先送先生回别业休养几天,世子爷说,等他忙好这件大事,再和先生商量先生未来去向。”石滚一边说,一边扶着牛车前,将他推上一辆桐木小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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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砚站在海税司大门前,看着一个个头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