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中摸到了半根淡灰色的粗糙棉线。萧云杰记得,这种棉线在他们附近,只有一个地方有,那就是他们打扫卫生时,用来擦宿舍和走廊地板的棉线拖布。
那只半夜放在门框上,专门等着他们两兄弟进来时,送他们一份大礼的水桶,被燕破岳一脚踢裂,侧翻在地上,它本来就是大家清洗拖布时用的那只水桶。
宿舍里一片安静,他们这群受过最严格训练,在战场上就算是再累,哪怕有一只猫从身边走过都可能被惊醒的特种兵,似乎真的睡得太熟了,没有一个人醒过来。
燕破岳走进宿舍,抱起自己的被子,把它裹到萧云杰的身上,又转身将房门关紧了。
在这个过程中,整个宿舍依然一片安静,但就是这样的安静,让燕破岳知道,他和萧云杰被群体排斥了。或者说,他们犯了怒众,否则的话,宿舍里的四名班长,绝不会放任有人用这种方式对他们进行恶作剧。
燕破岳一抬脚,将那只已经被他踢裂的水桶生生踏碎,塑料水桶碎裂的声音,在一片安静中显得分外刺耳,但是并不会传出太远。
燕破岳目光慢慢从整个宿舍掠过,他的声音平沉中透着一股激流暗涌:“谁干的,站出来。”
依然没有回应,大家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熟睡着。
“怂了?”
燕破岳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,他的声音中透出了浓浓的不屑:“敢做不敢当,就这种怂样,还当什么特种兵,滚回家抱着奶瓶吃奶去吧,反正上了战场,你也就是一个逃兵。”
黑暗中有人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,但是在燕破岳顺着声音找到目标时,三班长已经翻身而起:“是我下令把水桶放在门框上的,有什么不满,找我。”
燕破岳迎着三班长直直地走了过去,看着燕破岳挺得笔直的背影,就算是萧云杰都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:“老燕!”
感受到从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