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的最后一折戏,收班时抬头正好看见一抹残阳。
西风烈,残阳如血。ζ.
再之后,他便入了狱,再没有见过那天那般的残阳。
迟余倚着简陋的棺材板,像倚着太师椅一样,望着那一抹残阳,嘴里突然冒出一段小曲——
“适意行,安心坐,渴时饮,饥时餐,醉时歌,困来时就向莎茵卧。日月长,天地阔,闲快活!”
苍老的武旦调子,悠长。
此时正炎炎夏日的黄昏。
知了还热得声声叫着“热死老子了热死老子了”。
迟老板这一段戏词,愣是唱得赵睿和苏艾菲二人生出浓浓的悲凉感。
“好想哭。”
苏艾菲扭头看着太阳落下去。
“这一段唱腔,如果放到电影里,会不会,更能渲染情绪?如果放的话,放到哪里?开始,中间,还是结束?”
赵睿眉头皱起,在想着艺术上的事情。
一时间,院子里只剩下知了的声音。
好一会儿。
赵睿最先回过神,像看一座宝藏似地看着迟余:“迟余,你会唱戏?”
“啊,会一些。”
迟余愣了下,点头。
虽然抗拒,但他抹不掉自己曾经戏子的身份。
“像刚刚的那段唱腔,能多整两段吗?我觉得放到电影里很合适,比如在中间出现希望时,余生在一点点微光里,唱上一段。再比如在最后,灯光全暗下来,字幕出现时,余生再唱上一段……”
赵睿脑子里仿佛已经想好了出来的效果,说出自己的想法时,手舞足蹈。
苏艾菲不太懂怎么拍电影,但是也觉得挺有感觉。
就跟空镜头里拍着黄土高原的天空,突然传来信天游的调子——
“东山上那个点灯哎西山上得个明,四十里那个平川了也了不见人。你在你家里得病哎我在我家里哭,秤上的那个梨儿哟送也不上门……”
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