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说,这法律若是轻易变通,又有何威信可言?你为了逃命便无视法令,寻求宽赦,日后旁人便会觉得,突发恶疾,出门看病也该宽赦,也能无视法令。长此以往,便是拉屎撒尿、采买物品、私会情人,都该宽赦通融,免受责罚,这样一来,谁还肯踏实本分的遵守我这禁令?”
“这……”
小辘儿一时无言以对,面容绝望的低下头颅。
此时远处马蹄声响起,巡查监其余四名监吏已策马赶来。
小辘儿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四人四骑,紧紧抱住怀中颤抖的小鹌鹑,低声问道:“那可否只问我一人之罪,饶小鹌鹑一条生路?”
齐监吏冷声道:“法不容情!便是这小丫头也不能例外!既然她也触犯了禁令,便该一同问斩!”
然而未等小辘儿再说,秦殊当即沉声道:“小辘儿,今日你不会死,小鹌鹑更不会死,有我在,这群监吏便休想斩了你们。”
韩监吏同样上前一步,毅然说道:“齐师兄,我当年求学法家,为的是能伸张正义,庇佑黎民。这些年我兢兢业业,每遇案件纠纷便绳之以法,照本宣科……可这一次,我不愿再当一具铁面无情的执法傀儡。法虽无情,可人又怎能无情?”
“伸张正义、庇佑黎民……”
齐监吏听得一阵好笑,摇头道,
“韩月,你太浅薄了。我法家的法,岂是让你用来伸张正义的?我法家的法,是这家国社稷的秩序,是这天地之间的真理!法岂会在乎这小小的正义?岂会在乎柳街百姓的死活!你既然入了法家,就该将法视作自己唯一的信仰!韩月,你莫非要亵渎法吗?”
听了这番话,韩月并未再与他争辩,而是转向秦殊,轻声判断道:“以此观之,齐师兄八成便是天灾之眼。”
秦殊却攥拳道:“今天不管他是不是天灾之眼,我都要砸烂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