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平安笑问道:“什么主意?”
“什么主意都有。对他们而言回去就回去,没什么好怕的,不就是吃苦么,谁没吃过苦,谁又没遭过罪?
何况现在都是州学的学子,那些小首领虽然不把他们当人,但一样需要能写会算的人做事,不然也不会花钱雇粟特文书,回去之后只要装作恭顺,可以做很多事。”
王长仪顿了顿,又笑道:“总之,有长史您给撑腰,有这么多同窗帮衬,他们想翻身做人只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他们知道隐忍?”
“卑职也是做过奴婢的人,奴婢最能忍。”
能想象到,这位老先生虽然没跟那些学童明说,但肯定没少给那些学童洗脑。
韩平安发现老爹太知人善任了,竟能想到让这些本就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老府兵做先生,他们教导出来的学生自然也会对老韩家感恩戴德。
之前还担心现在给眼前这些学童希望,再过一个月他们又要绝望,现在看来没必要担心。只要把希望的种子播下去,肯定会生根发芽,乃至茁壮成长。
听着郎朗的书声,不知不觉就到了白沙城。
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月,大都督府几乎每天举行入学礼。
今天的入学礼跟之前的入学礼又有所不同,叶勒部的十几个小首领全来了,安弥善早有准备,让亲卫先带学童去换上新衣裳,王长仪等先生赶紧跟去给学童们正衣冠。
一切准备妥当,鼓乐声响起。
近两百学童在先生的带领下有序进入大殿,躬身拜见守捉使和韩长史。
韩平安也跟老爹一样接过笔沾上朱砂,挨个儿在学童额头轻轻一点,这就是朱砂开智,然后跟老爹一起领着学童拜圣人。
韩士枚自然要说几句,他引经据典,抑扬顿挫。
韩平安都不知道老爹在说什么,更别说那些学童了,但从未见过大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