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镇军这边最可疑的当然是钱崇厚和刘三根,他们是首先赶到曹都满试图截杀我爹的地方,并马不停蹄追到白沙城的。连那个勾结军中内鬼蛊惑曹都满叛乱的何达姆,后来都是在他们看押下离奇被人勒死的。”
“见曹都满率一百多骑截杀我爹,竟迟迟不施放狼烟的狼牙烽几个烽子也都是他们的部下。但那会儿他们在白沙城,既离得远又没证据,暂时拿他们没办法,只能从米法台这边着手。”
“当然,我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”
韩平安从林使君的案子上拿起一块甜瓜,边吃边笑道:“查案这种事不能只盯着眼前,事情是那几天发生的,但那些贼人一定预谋了很久,别的不说,就说在茫茫人海中找个与我外貌相似、年龄相仿的人就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所以在时间上,我要想到过去两年乃至三年。在地域上,一样不能只盯着叶勒和白沙城,要想到龟疏乃至长安。换言之,要跳出案子看案子,要站得更高,看得更远……”
又开始东拉西扯,又开始说些不着调的话。
韩士枚正准备提醒儿子不要跑题,见林使君竟在微微点点头,只能再次作罢。
“于是,我来了个三管齐下。”
韩平安回头看向徐浩然:“首先,请崔明府和徐少府大张旗鼓地去米法台家查案,在查案的同时再次试探六叔,看他有何反应。结果发现六叔不但不担心东窗事发,反而很支持。至此,我基本排除了他想杀我爹的可能性。”
王将军笑问道:“再次试探?”
“之前试探过一次,第一次是告诉他我被突厥马贼绑走的消息,崔明府发现六叔很震惊很担心,甚至派兵跟陈老头一起去鞋儿烽赎我。
再说句不中听的话,他的性格有那么点大大咧咧、咋咋呼呼,甚至有那么点一根筋,论玩心眼儿他差远了。”
确实不中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