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商想进入大秦境内,必须先找边军申领过所。
一共多少人,多少匹驮马,运了多少货物,带来多少打算贩卖的奴婢,均要一一登记在册,且要交纳商税。
没人敢偷税漏税,更没人敢不申领过所。
因为从叶勒城到安西都护府治所龟疏城,从龟兹城到北庭都护府境, 再到瓜、肃、甘、凉等州去长安的这一路上,大秦在关隘之地设有无数守捉城、戍堡、烽燧和驿馆,每到一处都要勘验,并在上面注明几月几日抵达何处的。
“没过所,怎么查他们的来历。”韩平安微蹙起双眉。
隐娘抬头道:“少爷,我去外面瞧瞧。”
“顺便把那个活的押进来。”
“哦。
隐娘应了一声,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我与世无争,就想好好享受生活,做个安静的官二代。你们倒好,竟然来招惹我,真是人在家中坐,事从天上来。想杀我也就罢了,还杀我的仆人,甚至想杀我爹。我爹人不错,你们居然连他都想杀。”
韩平安拿起灰衣少年的短刀,又恨恨地说:“这不是他死了没人赚钱给我花的事,而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!看来不能再躺平了,这是你们逼我的。管你们什么来路,只要让我查到,看我怎么收拾你们,就算是皇帝老儿,我也要舍得一身剐把他拉下马……”
他着说着,面目狰狞,额头青筋凸显。
隐娘去而复返,不禁愣了楞,但很快缓过神。作为一个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人,她能体察韩平安此刻的情绪。
“人呢?”韩平安回头问。
隐娘像犯了多大错似的低下头,苦着脸道:“死了,少爷,我那会儿只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,没想过杀他,看着像是服了毒。”
她虽然很会杀人,但终究是个没怎么念过书,不怎么会玩心眼的女子。
何况她那会儿要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