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朝大乱之前,节度使同样掌握了一州之军政大权。
现在,大颂和梁朝陷入了一样的境地。
“皇上,事到如今,皇家与势族的矛盾再也不可调和,难道您还对他们心存幻想吗?到时候自然要言辞狠厉,逼他们接受。”糜衍说道。
他深知大颂正在滑向深渊,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这种滑落减缓一点。
如果势族不趁机祸乱皇家控制的州郡,就给他们这名分便是。
至少皇家的势力不会衰落的太快。
“哎,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。”赵恒颓然坐下。
“还有,恕臣直言,事到如今,皇上必须信任燕王,接下来势族定会不断积蓄力量,若有一天京师大乱,皇上至少还有去处。”糜衍说到这,加重了语气。
赵恒身上忽然冒出一层冷汗。
糜衍提醒了他,整个金陵所在的宁州都被势族控制的州包围。
如果有一天势族真的犯上作乱,只凭京师的禁军,他只怕难以抵御。
而一旦败了,窦唯之流会放过他吗?
到时候,对他而言,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燕王控制的燕州了。
“糜爱卿一语惊醒梦中人,朕这段时间真是糊涂了。”赵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只是,形势恶化到这般,他能给燕王提供的东西已经很少了。
不是他不想给,而是给不了什么。
想到这,他越发后悔。
原本,他以为大颂江山都在自己的控制中。
所以无论是势族还是燕王,他都不想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威胁。
于是他采取了平衡之策,令他们相互掣肘,自己渔利。
但他太过一厢情愿,自己坐收渔利的前提是他有绝对的力量能控制二者。
可他却犹如一个垂垂老者,挥着鞭子驱虎吞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