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珍贵的证明书,怎么可能会丢?
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重视。
证明书丢了,可以去补。
韦哲礼却没敢说出口。
他太了解自己的妈妈了。
回一笑说他藏不住事,和韦秀琴女士相比,韦哲礼觉得已经要好很多。
韦哲礼不敢开口的原因,是因为他非常清晰地记得,妈妈上一次,妈妈这么支支吾吾是因为什么。
那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。
一个圣诞节前夜。
他强撑着没有睡觉,等着圣诞老人,给他床头的袜子里面装礼物。
结果却发现所谓的“圣诞老人”,根本就是乔装打扮了的韦秀琴女士。
那时候,妈妈就是这么支支吾吾地拼凑没有逻辑的理由——说什么圣诞老人临时找她代班。
那是韦哲礼第一次知道,原来妈妈也是会骗人的。
他哭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。
那也是他第一次明白,什么是善意的谎言。
可笑的是,这个道理,是比他小两岁的回一笑,分析给他听的。
那么这一次呢?
也是善意的谎言吗?
如果连爸爸《烈士证明书》都是是专门做了骗小孩子的“白色谎言”,那他的生活,还有什么是真的?
难道他的妈妈真的只是一个保姆?
难道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也是假的?
妈妈的那个受生活所迫寄养女儿出国创业的闺蜜,其实是妈妈的雇主?
那个他从小呵护到大的留守女孩,其实是雇主的女儿?
如果真的是这样,那么他曾经的极力照顾,不就成了百般讨好?
不过是演了一部电影,怎么就忽然拿到了一个连舔狗都不如的现实人设?
还有谁的人生,会比他的更加讽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