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庞大的可怕,而是复杂的可怕。
这些遗产里面,有正的资产,也有负的。
六百多桶威士忌原酒是正的资产,但酒厂所在的这个古堡,是已经抵押出去了的。
还有很多当年想要重启酒厂的时候,欠下的外债。
以及一个什么奇怪的,第五夏不清楚领取的条件是什么的信托基金。
看起来,遗产很丰富,再怎么样都是给第五夏留下了很多东西。
但第五夏继承这些遗产的前提,是必须要缴纳一笔巨额的遗产税。
法律允许她变卖遗产里面的东西去筹集这笔遗产税,但必须在六个月之内付清。
第五夏当时的第一反应,是直接拒绝的。
爱谁谁。
但是,这件事情太大了。
一个五百年传承了五百年的威士忌的家族消亡,各种的大新闻大头条。
布伦施威格家族的律师,在耶罗尼米斯死后找到了第五夏,宣布了遗嘱。
文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知道第五夏继承了足足能装十万瓶的威士忌。
不被苏格兰威士忌协会认可的,也不能在欧美市场推广的威士忌。
这些威士忌,要是能在半年之内套现,第五夏就能补齐遗产税,拿下布伦施威格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,留给她的“整个”布伦施威格酒厂。
可是,她又为什么,要把自己和布伦施威格家族的命运绑定到一起呢?
她13岁就自立,她和这座破败的古堡,这个关停的酒厂,从九年前,就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。
她为什么要回到这里,回到这个从来都不曾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?
她不是只在乎极少数的几个人吗?
她不是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吗?
她不是不介意,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