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买地置业是头等大事,可仔细琢磨琢磨,买再多地也只能做地主乡绅,遇到好说话的里正、县令,多少能攒点家底,若是不好说话,保不齐人家还当咱们是肥羊。
想当年老太爷带着族人逃荒,咱们慕家舍了五条命才打下一个山寨,结果呢,刚摸到库房,官兵就跟狗闻到屎一样凑过来,他们什么都没做拿了大头,只给咱们留了点汤底,咱们敢说个不字吗?
当今世道,是皇帝老爷的天下,是贵族世家的天下,独独不是咱们泥腿子的天下。”
“爹,”慕老大并不觉得自己是泥腿子,“我是正经的读书人,比童生老爷只差一点点!”
“确实只差亿点点!”
听到这话的苏黛忍不住腹诽。
这位直到孙子出生都没放弃举业,屡败屡战,百折不挠的精神,着实令人钦佩。
老爷子没否认慕兴的话,他也觉得儿子考一小小童生根本不在话下,“你的事回头再说,先说家里的。”
再而三被人打断话,若非这人是自己最看重的大儿子,老爷子早就发脾气。
即便如此,语气依旧硬邦邦的,再也没了之前推心置腹的心情。
“长话短说,我准备夏收后,就把知智和知礼送去学堂,知仁一个人走仕途,还是单薄了些。”
“只能送两个?”慕耀率先开口,“我家南崽呢?”
“南崽还小着呢,不用着急,”老爷子仿佛早就猜到二儿子会这么问,“咱们家虽然有些余钱,却也不是大户人家,底子薄着呢,能送两个孩子去学堂,已经很吃力!”
听到这话,慕耀沉默了。
良久,突然出声,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字,“分家吧!”
“什么?”
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吓住。
“老二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老周氏气急败坏开口,“你们二房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