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又拿了黑子,落了一颗。
知路听着,对手哈了一口气,快步的跟了进去,掩好了小院子的门,她拿起火钳,拨了拨炉子上的炭火,又倒了一盏小酒来,搁在了段怡身边。
“姑娘暖暖身子。”
祈先生不在,棋无对手,段怡早就习惯了,自己的同自己对弈。
她一手白子,一手黑子,正欲落定,便感觉手感不对,她低头一看,惊呼出声,“哎呀!知路不好了,我爷爷的爷爷裂开了!”
知路无语,眼皮子跳了跳,今夜不不光是你爷爷的爷爷裂开了,你刚到家门口看到空无一人的亲爷爷一会儿也要裂开了。
她提了提裙角,朝着一旁的小木柜子跑了过去。
段怡将那颗开裂的白子对着光照了照,说道,“我爷爷的爷爷,埋在东北角左数第三格。真的是,牛鬼蛇神过境,把他老人家都气裂了。”
知路没有回话,掀开箱笼,直奔段怡说的方位寻去,从那盒子里,重新拿出了一枚白子,仔细的看了看,那棋子上头,赫然刻着段正平三个字。
段正平,是段怡爷爷的爷爷的名字。
她家异于常人的姑娘,玩寻常的棋子都玩腻味了,便把整个坟山上的老祖宗都刻在了棋子上。儿子遇到老子,那是要被打跪的。孙子围了祖宗,那是要放祖宗突围的。
唯独这段正平,是个忤逆子,见神杀神,见佛杀佛,是段怡最喜欢的棋子,这不都使裂了。
段怡换上了新棋,开心的落了子,“要是添上了祖父,父亲同我的名字,这棋才叫活了。”
知路心中一紧,佯装没有听到她的感叹,忙转移话题道,“姑娘,相爷到底有多有学问啊?他已经告老还乡,段家人都成了白身了,怎么还有那么多人,追随他来剑南?”
“我听说,连三皇子陈铭,五皇子陈鹤清,都从京都一路跟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