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先生却直言他们也没多少钱,并言先前已经从一些特殊渠道购买了一批军械,开销颇大。
贾六很想问问顾先生他们是从哪个渠道买的,好想办法将这个渠道掐死,独家经营,但终是不方便问。
“回头元广会同你谈具体的事情,我这次过来只是见见你。”
顾先生竟然就此要走。
贾六迟疑了一下:“先生,恕我冒昧,衣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?”
“重要。”
顾先生给出肯定答复,“为了衣冠,我们死了亿万人,但只要衣冠在,我们就没有亡。”
贾六表示理解,但仍是问道:“先生明知必死还要坚持,是否有些不明智?”
“义之所在,生可以死,死可以生!”
顾先生哈哈一笑,“回去吧,能得你贾大人替我汉家保存一些骨血,我已经知足。”
贾六黯然:“不知几时还能再见先生?”
“再见?”
顾先生看了眼远处的丛山,“你我再无相见之时,若将来有心,清明时节带我那女儿为我烧些纸钱便是。”
不待贾六反应过来,顾先生已然大步下山。
这让贾六足足愣了五六个呼吸,眼看顾先生就要走远,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:“先生,你听过这首诗么?”
“贾大人指的是?”
下方传来顾先生的声音。
“国亡家破欲何之?西子湖头有我师。日月双悬于氏墓,乾坤半壁岳家祠!”
“是张公苍水的诗,贾大人有心了!...多谢!”
顾先生走了,看着竟是很轻松。
甚至还哼唱起一曲贾六从来没有听过的歌,曲调好像前世听过的康定情歌,歌词却完全不同。
这是一首金川的溜溜调。
杨遇春站在一棵大树下呆呆看着哼唱远去的顾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