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六示意马禄自便,走到路边大石之上远眺风景。
脚下,是深几十丈的悬崖,一条河流打崖下穿过。
如果他的地理认知没有出现差错的话,此地应该就是后世的汶川。
“大人头一次来,难免瞧着新奇,不像卑职在这呆了一年多,这山啊水啊林子的都看腻了,现在恨不得到一望无垠的平原上好生跑个够。”
几日接触下来,福建绿营的外委把总刘德知道八旗贾大人性子随和,所以不像刚见到时那般拘束小心。
“是啊,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跑到另一个人呆腻了的地方看看,叫什么来着,对,旅游。”
贾六笑了笑,侧脸看向刘德,“听说你老家福建那边八山一水一分田,所以百姓为了活路常出海是吧。”
刘德点头道:“有这么回事。”
贾六忽的说了句:“出海的百姓多,想来你们那会党也多吧?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?”刘德愣在那里。
“没什么,我随便问问。想咱大清开国都一百来年了,但使百姓有口饭吃便是太平盛世,那会党分子成天蛊惑百姓造我大清的反,图个什么,到头来死的还不是百姓,苦的还不是百姓...”
贾六的样子颇像有感而发。
刘德深以为然道:“大人说的甚是,那些反贼都是亡命徒,岂会在乎百姓的生死,就同这金川的番贼一般,最后死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人。”
“行了,叫弟兄们上路吧。”
贾六摆摆手,示意刘德去集合队伍,只不过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,他眼中却有犹疑。
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不会无缘无故发生,尤其是在金川。
是谁帮那少年哑巴绑的腿,是谁给他的被子?
是同情,还是什么?
在排除旗人子弟同苏喇后,贾六怀疑的目标自是这帮打福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