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换了个相当松散的姿势倚坐着,双肘往那椅背上随意的一搭,若不是女儿身的话,那活脱脱就是个不遵礼仪的年轻贵族男子,这可和她一贯的端庄形象相当不符。
她仰起脑袋,看着穹顶那处的艾尔文,心下觉得好笑,“还从没见过他这般专心呢。”
没来由的,她心里忽然泛起一丝落寞,不知为何,寂寥徒生。
此时,浮在空中的艾尔文眉头紧锁,没有急着落笔铺开底色,而是退开两个步子,往下落了半个身位,左看右看,反复斟酌着这草稿的构图比例。毕竟这穹顶可是相当宽阔,比起宫廷里的那些巨幅油画还要大出不少。
这么大的幅面,比例是最容易出问题。所以在这一点上,艾尔文投注了不少的时间,丝毫不敢马虎。毕竟他已经好多年没正经画过画了,一上来就接手了这么大一个工程,还是有些不适应。纵使他天赋异禀,但是在构图这种每个画师都要耗费功夫的地方,也不容许他偷懒半分。
但是如艾尔文这样的人,遇到越有挑战的事情,就越能刺激得自己兴奋,也越发能把自己逼得专注起来。
一般的画师也许只是和技法以及灵感做着斗争,而艾尔文这种,是要和自己的上限做斗争,与此同时,他还得顾及到那只伤残了的右手。
等他反复检查过后觉得没问题了,这才准备开始用颜料把明暗关系拉开。
可是一看在周身停着的那罐颜料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原来奥妮安刚才真的是“信手一抛”,扔上来的其实一罐橄绿色的颜料。
艾尔文才想对着下面埋怨起来,却被那明眸善睐的女子给惊艳到了。
隔着这么远,他都能看到她眉睫间被朝晖打上的光亮,那婉转温柔的嗓音,如一缕清风,在低吟:
江山笑 笑我太痴癫
看不穿那繁花似锦 昙花现
那镜花水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