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有表现出来,依旧很淡定:“无妨,我也清闲惯了。”
他这句话倒是没说错,且不说在魏朝时、他就拒绝过多人的征辟,即便出仕之后,兄长、母亲相继去世,服丧都有几年时间。他确实是个闲得住的人。
但妇人还是想自己的夫君更风光的,夏侯氏又道:“陛下毕竟有那么多事,每天都要见很多人,说不定只是忘记了召见夫君。君只要主动去觐见,必定能见到陛下。”
忘了?羊祜的情绪顿时有些波动。
君子之交淡如水,他其实不该计较这种细节的。不过羊祜的性格、某些方面确实与徽瑜有一点相似,只是不明显。
对于羊祜的心思、夏侯氏好像真的能感受到,她当即又道:“不过年初朝廷论功行赏,就算夫君没有露面,陛下在诏书里还是嘉奖封赏了夫君。”
祜淡淡地点头道。
夏侯氏看了他一眼,轻轻屈膝、然后离开了。
不料没过多久,她又走了回来,走得很急、几乎想提起裙子小跑。羊祜微微皱眉道:“卿慢点走。”
夏侯氏拿出了一只纸质信封,送到羊祜跟前,轻声道:“一个宦官送来的。”
羊祜接过来撕开信封一看,两行颇具大家之气、行云流水的字出现在眼前,字写得相当有神韵,不过言词很白:延年里醉仙楼,叔子有空的话见个面。
看了一眼、羊祜便收了起来,说道:“叫人备车,有个马夫就行了。”
夏侯氏道:“妾这就去。”
醉仙楼,这名字确实够俗。不过市井之地,浑身铜臭的商贾、取这样的名字很正常。延年里是个小市,羊祜当然知道,就在城西那边、其北面是金市。
路上花了一些时间。羊祜也不知道醉仙楼在哪个位置,不过有宦官庞黑随行、不用去找。地方也不难找,从里坊门进去没多远就到了,位于小市中的一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