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被甄氏掀开的那扇北侧木窗,把风放了进来,吹得近处的帷幔飘起又落下。
雨声也很明显,声音不大,却笼罩在所有地方,如此倒更加方便说话。便如同在人多的酒肆,“嗡嗡”的人声嘈杂,但反而不易被人听去、适合交谈,嫌吵坐近点就行。
甄氏便坐得离郭氏很近,说话也很小声,“君以祭祀之名,回汝叔父(郭立)家,上午出宫,下午便可回宫。”
她想了想,接着说,“我就说有个亲戚也是寡妇、但很在意名声,叫秦仲明来帮忙,报我的恩。我们先在义父(郭立)府邸附近安排一处别院,当天我先到别院,接应秦仲明、藏于院中。
待到君祭祀罢,义父必设宴款待。君饮酒后,装作不胜酒力头晕,在叔父家的庭院不方便,便到附近的别院设行宫稍作歇息,午睡时屏退左右。我便带着秦仲明从后门进卧房,与君相会。”
郭氏暂且没吭声打断她,这个谋划的细节上似乎并不完善,但甄氏骤然想出来的事,有疏漏也情有可原,之后还可以继续斟酌、谋划周密。
甄氏蹙眉寻思稍许,果然继续说道:“我们不用让秦仲明知道君是谁,先把榻上的帐放下来。然后君便如召御医诊脉、只把手腕果露出去一样,以帷幔遮住榻的一侧,再俯身将后半身探出去即可。秦仲明来了之后,我从旁监督,教他怎么做。”
郭氏终于开口道:“接下来做什么?”
甄氏的神情稍显复杂,好像有点生气道:“我叫他先把脸凑上去。”她接着便开始描述该怎么办。
郭氏忍不住提醒道:“说慢点,再仔细些。”
甄氏观察了片刻郭氏的神色,撇嘴道:“又没有外人,别装了。我不信君在宫里那么长日子、什么也没做过。”郭氏垂着双目,便犹豫着把手轻轻伸向交领,慢慢探入长袍中。甄氏在身边继续描述,现在她说得很细致,就好像是真的发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