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亮拦住了人马的去路,几个校事和兵卒都上来拜见。没一会儿,满嘴硬胡须的大汉尹模也拍马过来了,他长着一个冬瓜形状的脑袋,眼里全是凶光戾|气。
尹模的态度比白天时要低调一点,但撕破脸后、已回不到以前的表面恭敬,他骑在马背上拱手道:“这么晚了,府君这是做甚?”
秦亮也不废话,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和命令:“把永宁宫的宫妇还回去。”
这狗曰的还在东拉西扯,说道:“送去永宁宫的人,都得孤苦终老在那里,换个地方住,这是为她们好。”
秦亮不想和这厮啰嗦,但他比较习惯先在道义上站住脚、以增加底气,“她们在永宁宫起码衣食无忧,干净体面。国家养到老,只有一个理由,她们是皇室的人。汝带她们去做伎,很快人老珠黄,谁来管她们?没有了合法的皇室身份,只会越过越差。”
尹模道:“府君非要与我过不去?我说句话府君别气,君还是太年轻,知道丑侯家与大将军的过往吗?知道今夜我做的事,是得谁的令吗?”
他说到这里,脸上竟然露出了傲慢的神情,好像他自己就是大将军一样,看秦亮时也是斜着眼、半睁着瞅。
秦亮冷冷道:“那汝知道私掠先帝宫妇,是什么罪吗?我们先去找河南尹、然后找廷尉,汝不乖巧把这个大罪扛下来,还敢往大将军身上泼脏水?”
尹模的眼睛顿时全部睁开了,表情有点憋屈、又有点不服的恼怒,一边不断用力点头,一边说道:“府君,狠!”
秦亮心说,真狠的话、直接就报官把事情闹大,你踏马今晚就得吃不完兜着走!
正如秦亮的看法,真狠的人、不说直接干,但凡说出来就只是威胁,一般不会真干。今晚秦亮的威胁,也是同样的意思。
但这样把尹模弄进去,说不定这厮仍然死不透。还是小不忍则乱大谋,再忍!不急于今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