党锢之祸牵连十几年的老党人,自调入雒阳以来也不曾与宦官势力发生过任何冲突,尽管不止一人看到羊继在朝野对赵延等人不假辞色,可问题是他也没再弹劾宦官啊。
总而言之,看似士人对朝廷的控制力有所提升,但若涉及到针对宦官,其实士人的力量反而是被削弱了,因为卢植、羊续、曹嵩、崔烈都不再谈论此事,无论对张让、赵忠一拨,还是对孙璋、段圭一拨。
反而是张让、赵忠、孙璋等人在四处寻找他们士人的把柄,尤其是他袁氏的把柄。
而这,也正是袁隗不想掺和此事的原因,毕竟他袁氏上回被董重诬陷私通葛陂黄巾,被天子一通斥责,虽然没有实际的惩罚,但名誉上的损害却是相当严重。
不信去雒阳城内问问,看看有几个不曾谈论过他袁氏与葛陂黄巾的关系。
总而言之,袁隗认为这段时间还是低调点为妙。
低调做人,这正是袁氏能在前两次党锢中独善其身的原因。
当然,结纳中常侍袁赦为外援,甚至迎入宗谱,这也是一个原因。
而与此同时,羊续亦拜访了卢植的府邸,与后者商量:“今陛下诏,诏令我与文先(杨彪),以及赵延一同囚押王芬等人游街示众,从开阳门出,从耗门入,再绕城内街巷一周……开阳门外,便是太学啊。”
“唔。”卢植神色凝重地点点头,欲言又止。
良久,他对羊续说道:“羊公莫要干预,听命行事即可。”
听到这话,羊续没好气地说道:“王芬谋反作乱,证据确凿,我亦羞愤于其共为朝臣,岂会为他求情?只是可怜其家人……陈逸亦是,我敬仲举公(陈蕃)正直忠诚,常惋惜他遭奸人所害,可此番其子所为,我所不耻也!”
顿了顿,他说出了心中的想法:“可陛下此举,分明是要趁机打压太学、打压士人,我恐宦官见机挑唆,再开党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