朦胧,忽然间清亮起来,便是没有灯笼光,亦能看清楚五官模样。
林繁的脸上淡淡的,没有多余的神色,但秦鸾看出来了,对方显然并不信她的信口开河。
秦鸾抿唇。
赤衣卫的指挥使,果然不好骗。
当然,她也没有一定要蒙骗的意思。
林繁看破不说破,八成也是因为她逗自家兄长和丫鬟,无伤大雅吧。
马车缓缓驶离,车轮压过并不平坦的青石板路,稍显颠簸,咕噜噜作响。
林繁看了眼车影。
黄纸朱砂不好用?
麻穴都点了,贴红纸白纸又有什么区别?
再说,绑了那么久,不麻也麻了。
永宁侯性情又直又急,御书房里都敢拉长脸,论武勇,大周第一,论谋略,亦不输几位智将,怎么养出来一位耿直天真的长孙儿,和一位胡话说得比真还真、诓人半点不虚的孙女?
血缘,真是神奇的东西。
翌日早起,李嬷嬷一如既往来了侯府。
还未及问安,李嬷嬷一眼瞧见了蹲坐在墙角的宝簪,眼睛倏地瞪大了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李嬷嬷失声低呼。
钱儿答了:“昨儿就被我们姑娘带回来了。”
李嬷嬷对着宝簪好一阵打量,宝簪手脚被束缚着动弹不得,她好像也无意动弹,失魂落魄、形容憔悴。
好端端的,秦大姑娘把宝簪捆屋子里作甚?
又不是她自己的丫鬟……
瞬息间,一个念头从李嬷嬷的脑海里划过,跟着,心重重跳了几下,连呼吸都紧了。
李嬷嬷猛地转头看秦鸾:“大姑娘,莫不是……”
秦鸾拿着拂尘起身,朝李嬷嬷轻轻笑了笑,安抚道:“妈妈莫急,我这就与妈妈一块去伯府。”
与秦鸾一块去的还有秦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