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索!”主船上,范龙拔剑怒吼。
呼——
江面上,数百根巨大的铁索,随着两边江船分散,迅速横住江面。
密密麻麻的船钩,在黄昏的天色中,依旧闪着森森寒意。
“楚人愚不可及——”朱进的叫嚣还没说完,声音噶然而止。
四艘巨大的东楚母船,根本没理会上百条横江铁索,反倒是越发凶猛,颇有几分狼入羊群的意味。
“孱弱之国,好大的胆!”
轰隆!
东楚母船上,拍杆狠狠拍落江面,上百根铁索,瞬间被砸断,那些原本扯着铁索的南梁江船,瞬间被抛飞,只眨眼功夫,便被卷入滔天的巨浪之中。
无数哀嚎声,刺破了黄昏的死寂。
陈九州脸色沉着,没有丝毫犹豫,“听本相令,起杆!”
各船上,迅速换了一批老卒,把巨大的拍杆,再度升了起来。
这一刻,范龙才如梦方醒,天知道这些楚人,怎么变得如此凶悍。
“神风营,以三轮为数,抛射敌船!”
“长风营!破风营!务必靠拢敌船,作接舷之战!”
范龙愤怒地用拳头捶在船枋上,作为南梁的伐楚大将,他战功彪炳,就算是面前的陈九州,去年也被他吃了十万大军!
究竟哪里出了问题!
轰隆!
又是一轮拍杆打落,近些的十几艘南梁江船,瞬间被拍成了齑粉。
巨大的惯性,连着东楚母船也跟着剧烈摇晃。
头上的丞相冠不慎掉落,陈九州也懒得去捡,披头散发地立在船头,冷冷注视着面前的战况。
嘭——
最边上的一艘东楚母船,蓦然歪了半个船身。
陈九州转头一看,眉头紧皱,至少有六七艘南梁楼船,在靠近之后,趁着老卒在升杆的空档,把各自船上的拍杆,狠狠拍了下来。
庆幸东楚楼船巨大无比,在破了几处船枋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