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事,现在还有的教,等未来偷奸耍滑被人发现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反而没有生气,而是叹了口气。
赛楠从小就是船民。
远海船队中,船长的命令是绝对的,他定下的规则不会有人违背,远海的船长就是所有船员的国王,掌握生杀大权。
赛楠还记得当年,有个船员想要偷偷私藏一只沐日贝的结晶,在被船长发现后,直接被扔进了巨鳗出没的海中——没多长时间,他就被吞掉了。
没有人对此有什么异议,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,没有人敢于反对。
赛楠不会。因为他知道,渔获的收益会分给每一个人,一个人私藏,等于所有其他人少拿,人人都私藏,最后通力协作的捕捞就会变成各自耍无赖无耻手段的比赛场,队伍就散了,也没办法继续远海捕捞了。
但他也知道,死去的那个人家中太苦了,家中老父重病,老母身体也不好,老婆也不是个省心的,常常数落他赚不到多少钱,就是个废物……
他死了之后,家很快就散了,老父很快就走了,老母也在几个月后随之而去,母亲不要孩子,更是意图把孩子丢在城外,被普德长老判刑,也不知最终结果如何。
孩子被收在宗堂内,他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船长做的没有错,他做的是理所应当之事,意图贪小便宜的人,最后终将会付出代价。
在那个时代,不心狠手辣的船长最后绝不会有善终,他的团队也是如此。
为了心中一时的欲望,人最终会付出自己无法想象的代价。
但是,赛楠偶尔也会想。
他会想:是不是还能做的更好一点?
不能了。
那是贫穷的错,贪婪的错,是时代的浪潮,世界的轻风。
“我只是想要教会柏尔这个道理而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