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使,千等万等,终于把您给等来了。”
一听说自己派出的探子蹲到了李云棠,并且将人请回了衙门后,张宪秋便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,口中的话语亦是恳切,俨然一副拨的云开见天日的样子。
已经落座的李云棠闻言便抬起了头,见来人脸上一脸憔悴,像是数日没有睡好一样,当即起身拱了拱手,同时嘴上也是一番称赞:
“若不是张局总这几日殚精竭虑,售卖宝钞绝无如此顺利;此事局总当居首功,请受云棠一拜。”
话音未落,他便要顺势一揖,张宪秋眼疾手快,一把上前扶住,口中则连忙自谦道:
“天使言重了,警跸南衙自设立之日起,便是专为皇爷办事,奉皇命乃是卑职等人的荣幸,又岂敢言功。
再言这宝钞一事,一靠天使谋断,二赖衙下诸人用命,卑职怎可忝当赞誉,贪天之功呢?”
这位局总虽然满口官腔,但李云棠听起来还是相当之顺耳,他轻拍了对方肩膀,示意其放松一些:
“张局总不必过谦,既然办成了事情,就当得这赏劳、受得这酬功!”
说着说着,李云棠声音又放大了几分,明显的是说给周围的差役听的:
“衙内的一干兄弟皆有功劳,我定会上达天听,为诸位表功!”
“那便有劳天使了。”
张宪秋欠了欠身以表谢意,而后伸手请李云棠坐下;后者刚刚落定,他便招了招手,一旁已有人呈上来厚厚的一沓书册,张宪秋接过书册转而双手承上:
“天使,售卖宝钞的获益,皆书其上,无一缺漏,请天使查阅。”
李云棠见状也没再做推辞,随手取过第一册,飞速地翻了几页,便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桉——
“……及折金铜宝器、玉石字画之所得,计得银九百八十五万两千二百二十一两三钱五分有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