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如今已变成一抔黄土。
但一本烂账,却就此留下。
“纯皇帝自是清楚,可今上眼睛里却揉不得沙子;前番宝钞之事不过亏了几十万两,便大动干戈,罢黜、惩戒了数位朝廷命官,若是陛下晓得户部有几百万两的亏空,那又该如何?
我这个户部尚书,自然是难辞其咎,下场必然落不到好;可阁老身为内阁首辅,难道便能逃得牵连?
我这条命死不足惜,但阁老若是因此坏了前程,便是大大的不值了。
阁老老成谋国、身负经天纬地之才,更兼国丈的身份,纯皇帝行事酷烈,但却也瞧得通透,他说如今是大争之世,那宰执天下之位,终归是要重设的;如今朝中,没有比阁老更适合此位的了。
可若是户部这档子事出了纰漏,天子还愿相信阁老么?”
这话一下子戳中了上官蒙的软肋,其不甚好财,不甚好色,所图者唯权名二字;若是朝廷真的要重设宰相一职,他便能再进一步,了却心愿!
孰优孰劣,上官蒙几乎片刻之间,便有了抉择,并当即追问:
“这话你还跟谁说过?”
“此策乃我与兵部尚书钱仕林、都察院右都御史李一和、大理寺卿余谨以及六科的几位都给事中共同拟定,阁老......明白了么?”
从这些名字中,上官蒙敏锐的发觉一个规律——所列举的官员,皆是出身江浙;再联想到杜芝残民时举例地方用的是鄂省,他随即心中一紧:
朝堂上湖湘与江浙两党,曾因反对新政,放下成见联合在了一起;而随着先帝作古,新政烟消云散,二党间斗争又有复起之势。
而杜芝的举动,更是隐隐地请他站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