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行一揖,说话之时凑得又近了一分:“阁老所言极是,故我此番寻来,便是为了公事。”
“既是公事,为何不在御门听政仪上讲个清楚,”上官蒙一振衣袖,身体一偏便要绕过眼前的“障碍”, 嘴里的话也是愈发强硬,“你我二人私下商议,又说得出個什么名堂?”
杜芝不敢再拦, 只是紧跟在上官蒙一侧,边走边解释道:“我想再与阁老说说,那宝钞之事......”
“宝钞一案,今日不是已经有了定论了么,布夷纵使狡诈,但亦难掩各级官吏稽察之弊误!”
一听,上官蒙立马用官腔呛了回去,并随即将御门听政上所做出的决断,重申了一遍:
“顺天府几位通判,司职集市交易,却未禁布夷之奸非,自然得革职查办;而京师正门任由人日夜进出、无法禁绝,则是兵部之责,兵科都给事中、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体察不严,亦难逃罪责!
怎么,莫非杜户部要替他们求情?”
“阁老言重了,这些佞臣难辞其咎,我要说的与他们无关,而是——”话到一半,杜芝又看了眼上官蒙,见他并无多少好奇,便不敢再卖关子,果断地表明了意思:
“而是为了补阙!”
上官蒙一时无法理解“补阙”二字是何意思,脚步下意识一顿;而杜芝知道机会来了,赶忙继续解释起来:
“这布夷行此诡诈之策,从京中官宦人家中诓走了近千万两,我等本想着天子也受了骗,定会想法子找补回来,谁知陛下仅惩戒了那帮尸位素餐的失察官吏,此外便未有任何措施追回赃款......”
“怎么追!”上官蒙心中冷笑一声,声音更是陡然抬高了不少,“你们为官几十载,尚且拿不出丁点线索,天子践祚不过三月、年尚未及束发,如何寻得布列提贼人,追索赃款?”
杜芝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生怕他这里动静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