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了老大的劲,李云棠才从“虎口”挣脱,而后顺势一翻,逃到了七八尺外,对着向他怒目而视的太后便骂道:
“你这蠢女人,发的什么疯!”
喘着粗气瘫坐在地面上的李云棠,左手撸起袖子,看着白净右肘上印地一排整齐的牙印, 印中还隐隐地泛着血丝,心中顿感不忿,又叱了一句:
“好心当做驴肝肺,我那是救你,你反而恩将仇报!”
“谁要你这一身骚味的阉狗来救!
被你如此折辱,哀家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,不如就此做个了解。
哀家只恨不能生啖汝肉,以雪今日之耻……”
懿安太后双手抓着棺床边沿, 微微侧过头,秀眸中此时只剩下阴狠的凝视,似乎意欲将李云棠碎尸万段一般。
精神高度集中的她浑身紧绷,在勾勒出完美身材曲线的同时,亦像是随时准备再撞向棺床自尽。
骚味……
李云棠扪心自问,光论这一条,懿安太后还确实没有骂错,如今他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骚味,但这也是有意为之。
由于太监生理的特殊性,他们在小解之时总是溅得到处都是,且很容易将尿液沾染到衣物上,久而久之, 身上便会生成淡淡的骚臭味。
但身份高、受重用的太监们没这个困扰,他们有时间、有权力一日数次擦洗,来减少甚至消除这股骚味,因此李云棠先前也没做什么遮掩。
但这次就不同了, 他送大行皇帝出殡期间, 几日都洗不了澡,若是身上没点怪味儿,恐怕会引人怀疑;于是其便特意撒了点东西在衣服上,以扮地更逼真。
“小娘皮,老子就要臭烘烘地拱到你身上!”
心中暗暗回怼了一句后,李云棠终于压制住了心中的戾气,他很清楚,莫说太后死在这里,就是身上有明显的体表伤,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