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棠倒是没想那么多,也未注意到张宪秋古怪的神色,而是接上了玄廿的话茬,续着说道:
“这南汉为汉人刘岩创立,本不改在被削去汉国号之列,但因为此国做出了许多荒唐之事,有辱汉家之威名,才被太祖皇帝特意剔除;
而我今日说明‘内卷’一词所援引的事例,便源于他们所做的一件荒唐事情。”
“天使所指的荒唐事,莫非是在大越国为官者,应当先下蚕室?这大越国诸多的倒行逆施中,就以此举最为臭名昭著。”
玄廿心直口快,什么话都敢往外蹦,却把张宪秋听得心惊肉跳;这位局总心中也是暗叫苦不迭:怎么会有人,明目张胆地在太监面前提蚕室二字呢?
要知道那可是净身的地方!
更何况这太监,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......
张宪秋候了数息也没听到呵斥声,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对面的天子近侍,见其神色无常,心中不禁叹道:此人养气功夫果然了得!
李云棠自然不知道,自己被别人如此高看,他嘴上继续解释的同时,还纠正了玄廿一个错误:
“这大越国也不是都要净身,仅仅是后主刘鋹一朝罢了;
越后主刘鋹认为,群臣都有家室,会为了顾及子孙不肯尽忠,因此只信任宦官;并且还下了圣旨:通过科举考试的人,必须在蚕室中宫刑之后,才会被任用。
你们想想,原来想在大越国的朝廷做官,只需要通过科举便可入仕;可这刘鋹横加了一个规矩,让每人都要挨一刀,才能再去做官;
他们原本不挨刀便能做官,现在挨了一刀,也是跟之前一样的做官;所获得的并未增多,可付出的东西却增多了,关键若是不多付出这点,也无法得到先前一样的东西——
这种现象,我便称之为内卷!”
张宪秋听明白了之后,生怕有人又把话题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