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白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上,洒下了无数道月光;这些月光落在了乾清宫正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之上,在无数被反射的微弱亮光映照下,整个宫院内都亮了一分。
时序已过仲秋,殿外寒意渐盛,彻入骨髓,立在室外的小皇帝,不由地裹了裹身上的大氅。
她的一双杏眼,明面上是在观赏天上弯月,实则不断地向日精门处偷瞄,心中只想着一个问题——
云棠怎么还不回来?
作为皇帝的亲信太监,在懿安太后已经无意动手的情况下,李云棠无疑是相当安全的;因此天子心中如此挂念,主要是心系她那六十万两银子。
过去的几日,李云棠白日里引着一干太监走街串巷,大张旗鼓地挥洒宝钞;而到了晚上,他还有着额外的任务。
即带着以荆云海为首的乾清宫中太监们,偷偷将内承运库中装着银两的箱子,搬运至警跸司衙门中;并且要悄无声息地将银子,藏在天子小驾卤簿所需的车驾中。
而昨夜搬运工作才刚刚完成,今早小皇帝便与李云棠分头行动;前者摆驾出宫,说是前去勘察皇陵状况;后者联络警跸南衙的暗探,准备接受银两。
双方在京师北郊短暂地碰头后,又迅速分开,天子的银两被尽数转移;而这起事件的知情人士,则只有当时看管车驾的乾清宫太监们。
这些太监本就是东宫的旧人,自幼侍奉太子,临行前又受了天子的重赏,且家人性命握在皇帝手中;三项保障之下,应是天衣无缝。
至于银两交接后剩下的事情,则全权由李云棠操办;小皇帝几乎全部身家都托付了出去,心中自然是异常地挂念。
“宫院之中寒冷,极易染上风寒,皇爷还是先回暖阁中歇息罢,奴婢在这里候着棠公公便可。”荆云海也在一旁立侍,他凑到天子身侧,关心地劝道。
“不必如此......”小皇帝刚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