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呈出心中的认同,而后他又接着说道:
“先帝在位二十载,于朝堂上可乾纲独断,凡百臣寮,无敢不从,因此得以强制推行新政。
可改革科举与铨选、清查田亩这两项,触犯了诸多官绅的利益,前者动了文臣的进身之阶,后者则同时动了朝臣与勋贵们的立业之本。
先帝在时他们不敢擅动,可先帝崩殂之后,这帮人就把立刻矛头对准了意欲延续先帝政策的顾命大臣。
而两位太后有先帝遗旨和赐玺在手,以这二位牵头,他们诛杀顾命大臣,可谓出师有名。
如今顾命大臣被尽数除族,新政没了施行之人,便化为无根之萍,翻手便可废除!
而双方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后,合作的基础也就消失了,比起奉太后命,他们或许更青睐皇爷。于是太后为了拉拢朝臣之首的阁臣们,便行了这分权的饮鸩止渴之法!”
小皇帝听了这么一大段有关利弊的陈述,足足消化了一刻钟,才又开口:
“他们既不是铁板一块,朕便可以分化瓦解?”
“皇爷英明,太后身为勋贵,必然不为文臣所喜,而皇爷手中既有‘制宝’之玺,年龄也足以亲政;只需暗中多与臣下联络,表现得毫无革新的意图,长此以往,他们判断出皇爷乐于维持现状,自然有人倡导新君亲政。只是……”
说到一半,李云棠面露难色,现在看来小皇帝亲政的难度降低了,另一件事情的难度,却呈几何式增长:
“只是这革新之政居然能激地朝野皆反,皇爷若想像我先前说的那样,锐意革新、富国强兵,可谓步履维艰……”
言止于此,李云棠陷入了沉默。
若施行革新则必然招得一片反对,小皇帝的权柄又远不如老皇帝,主少国疑之下,怕是有亡国之患;可不革新就是慢性死亡,等到西夷打上门来,必会遭受更大的屈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