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俺叫吴玉春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年轻人看了一眼工人的面相,不像是什么奸恶之人,于是挺起了胸膛,答道:“阎守一。”
“阎小兄弟,”吴玉春挠了挠后脑勺,似乎也有些不太习惯与人交流,但还是努力开口,“俺没什么文化,就是看人很准,俺觉着你看着像有真本事的人,所以有件事想求你……”
阎守一呵呵一笑,问:“你先说是什么事,我再考虑答不答应。”
吴玉春掏出了皱巴巴的烟盒子,给阎守一分了一根,然后自己叼着烟,浑浊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:“工地前几天死的那个,是俺亲弟弟,出事的那天,就只有他在桥上干活儿,桥塌了以后他就跌进了江里,到现在尸体还没有捞上来,工头给了俺二十万块钱,让俺别捞尸了,否则会拖慢施工进度,俺寻思着弟弟虽然没了,至少拿着钱还能给爸妈养老,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。”
“但是之后这几天,俺总是梦到弟弟,梦见他浑身湿漉漉的说好冷,想回家,问俺为什么不找他……”
吴玉春一三十几岁的爷们儿,此时也忍不住抹眼泪:“俺不会水,也不知道怎么找尸体,他们说江底下暗流多,尸体可能已经被冲到下游了,根本找不着,可是俺一想到弟弟死后尸骨无存,俺就忍不住难过。”
阎守一吸了口烟,问道:“所以,你是想让我帮你捞尸?”
吴玉春连忙点头:“小兄弟要是能把俺弟弟尸体捞上来,俺愿意把工头给的钱都给你。”
阎守一指了指工地的方向:“那个黄大师不是也有本事吗,你怎么不找他?”
“黄大师收费太贵。”
“……”阎守一叹了口气,难道我看起来很廉价吗?
他看了一眼工地的方向,淡淡地说道:“你现在身上带多少了多少钱?”
吴玉春一愣,翻了半天口袋,也就找到皱巴巴的八十几块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