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夜里被噩梦惊醒。
婆婆就这样抱着他,在他耳边说着不怕不怕。
师父在担心着师娘,因为师娘刚刚失去了一位亲人,可是师父他也刚刚失去了两位兄弟啊。
严洗牛这五大三粗的汉子,愣在那,下意识的咧开嘴笑,想说你师父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,可没有说出来,然后就哭了。
他总说自己怕死,怕麻烦,怕这怕那,可若真的需要,他连死都不怕。
但他怕雷红柳有事。
街坊四邻总说他相貌这么硬气的一个大男人,整日都被婆娘管的那么严,也不知道反抗,没羞没羞。
他才懒得解释,他哪里是被管得严,他分明是一个被雷红柳惯坏了的大孩子啊。
“原来在最需要我的时候,我什么都做不来。”
严洗牛低声说了一句,嗓音已经沙哑。
他没有保护好妻子,也没有保护好兄弟,他觉得自己没有用。
林叶说:“曾经有人对我说,男人啊,开心就大声笑,悲伤就放肆哭,都不丢人,唯独是不能怕,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怕,男人怕了,想跑,一转身,就把他的亲人朋友全都露出来了。”
他说:“师娘让你出来的吧,她只是怕她的样子让你更难过,但我想,师娘其实是想让你留在身边的。”
其实婆婆还说过,当一个你在乎也在乎你的人,需要关怀的时候,要面对他,别用后背对着他。
严洗牛猛的站起来,看了林叶一眼,然后大步朝着卧室那边跑过去。
他其实知道,雷红柳一定不是睡着了,她不发出声音,只是趴在床上蒙着被子哭。
林叶起身,抬起头看向天空,还是那么蔚蓝,还是有一朵漂亮的云。
婆婆说,众生皆苦,菩萨也这样说过。
两刻之后,医馆。
林叶让莫梧桐回去休息,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