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荆棘的长鞭,接过下属的白布,擦了擦满是血迹的双手。
紧接着又是一笔银两被下属隐蔽塞来。
这是这个月的“酬劳”。一般都是附近街道商户的供奉钱,因为徐长乐好事人的身份,这几个月倒是少了许多。
刘宣贵默默走出大牢,在门口呼出一口长气,双手摩擦袖中那堆叠而起的白银,积郁的心情消散不少,渐渐流露出一丝微笑。
赵大人喝醉时常跟他说,为官者常要三思,思危,思退,还有个思什么他忘了,赵大人常吹嘘自己官场混了数十载,虽然只是个县令,但好歹也算半个京官,就是靠着这个道理。
刘宣不懂,但自己也知道一个道理,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像他这种小鱼小虾米,身材面容身世学问无一可观之处,泥泞之中的土狗摸爬滚打,不择手段,贪心无度那是常事。
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多了去,抢乞丐的饭碗活路,夺妓,女的身子银子,怎么让自己舒坦就怎么活,至于别人如何活法,能不能活关他屁事。
算计人,琢磨人,谋害人,刘宣贵自认自己就是活的这个路子,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能得到赵大人的欣赏,稳坐子湖衙门捕头一职那么多年。
如果还有机会,他还会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最上头爬去,如今好事人的徐大人就是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...
想到这里,刘宣贵突然陷入沉思。
平日里遇见的那些大人,无论多大的官,自己再怎么也能琢磨出个对方的一二脾性,自认看人极准。
但唯一看不透的徐大人,甚至自己都无法揣测出他的想法。
平日一起喝茶喝酒,对方向来荤素不忌,聊天侃大山,但刘宣贵在这个圆滑的外表之下,却查看不到丝毫人性之真迹,宛如黑洞。
像是他做了这种违禁的事,若是个未经事实的楞雏,八成将他惩处一番,然后就得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真凶来。
可徐长乐却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