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嘿,不太够,得添点。”
“从你们那到这火车票多少钱?”
“六块五。”
“十三块?”
“对,我忘了,我是半价。”
“我给你三百,应该够徐小芳还清大队的钱,顺带把自己弄到京城了吧?”
“够了,够了。”
“明天给你。”
南易嘴里答应着,肚子里却在嘀咕。
希望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女孩,值得自己下这么大的血本。三百块,不管在哪个犄角旮旯,都够起三套大瓦房,捎带手还把屋里装修一下。
边上的吴仁品心里百感交集,南易这人心真是善,碰到有困难的都会帮把手;更妙的是,他不是直接给鱼,而是教会你打渔。
要不是南易带着,他还真拉不下脸去摆摊卖早点。
如今的政策已经允许个体户经营,可街上练摊的人并不是很多,这和脸面有很大的关系。
个体户,在很多人眼里,还是丢人现眼,羞于启齿的行当。
谁家要是有个人在练摊,这会让其他家人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因为要干个体和家里闹翻的事情,这也不是一桩两件,这在当下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。
个体户的地位,在当下,只比劳改犯好上那么一线。
非常窄的一条线。
要是哪个人因为见义勇为或者帮朋友的忙,出手过重把自己给送进去,这很可能会获得别人的大拇指,夸这哥们仗义。
可要是个体户,只会被人啐一口,抛下一句“丢人”!
也正因为如此,京城地界如今在干个体的,基本都是要活不下去的那些人,手停口停,可没地方让你领这金那金。
他们被命运拿着鞭子鞭笞,被强行拖着走向这条荆棘之路,可谁又能未卜先知,知道这其实根本就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