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的老下属搓着手、哈着气,对上司抱怨道:“我看任这些百姓再怎么干,怕都是无用功,还不如躲在家里,等雪自己消停呢!”
“钱大人天天教我等过来督促,莫不是昏头了?”
“闭上你的狗嘴!”吴桥庆瞪了他一眼。
接着解释道:“其他方向的各城,皆是自顾不暇,帮不上甚忙,故此另外那几条道,清不清都是无妨......”
“但城南不一样,必须清理干净,这路通往昌平,那是离咱们宁河最近,也是这几个月极有可能运来粮食的所在!”
说到这儿,他朝底下的炭盆里加了几块碳,又翻了翻,引出一阵热浪,最后自那铁锅中盛了一碗热汤,缓缓地吸了一口。
看的几名下属一个个眼馋不已,奈何又不敢主动讨要。
“说是这般说,但郡城的粮食再多,运不进来又有甚用?!......嘶!”
那老下属倒是不怕他,一把夺过碗来,边说话还边灌了几口热汤,心急之下烫了一嘴。
“这雪虽是小了一点,但仍是日日不停!”
见吴桥庆伸手来夺,此人端着碗不肯放开。
忍着嘴疼,接着说道:“就城里城外这数百人手,清不出十余里便要作罢,再走远,怕就没命回城了,可我们这儿离着昌平有四十里路啊!”
吴桥庆未夺过碗,啧了一声,放开手又自盛了一碗。
“钱大人是怕这积雪难化......”
只见这位护了宁河县十余年的总捕头,端着碗出神的望着远处,口中淡淡地说道:
“上回抄家虽是得了些粮食,填了库房,但到底是杯水车薪,自然是早些筹谋,早日得粮,方能在这大雪中多活些人!”
随后又没好气的接着说道:“再者说,今年都放了多少粮了?若不压一压,也该教他们出些力气,不然还都以为县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