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开了过来。
“有德啊,大清早往哪儿去呢?”郑三炮从车窗里伸出手来,摇了摇招呼道。
“还能往哪儿去?乌鸦岭的梨树结了果了,你这经常看不见人,跑哪去了?”田有德没好气地回答道。
郑三炮呵呵一笑,掏出一条华子烟丢给田有德。
田有德本来打算不去接烟,看到诱人的红颜色,老家伙还是抢前一步,抓到手里。
郑三炮招呼田有德上车,拉着他回到家里,吩咐儿媳妇田玉凤炒菜备酒。
“大早上就喝?”
田有德有点拿不定主意,几天不见,郑三炮好像变了个人似的。
皮肤紧·致,一张老脸白里透红。配上乌黑锃亮的头发,整个人好像年轻了不止十岁。
面对田有德的懵懂,郑三炮搓了搓手解释道:“有德啊,人活百岁图个啥?你这年纪轻轻的,总是窝在旮旯村不是办法。”
“咋?不在旮旯村我能去哪?这么多乡里乡亲,我得给他们拿主意啊。”
“七七七,拉倒吧有德。就咱老哥俩,说那些没用的作啥?”
郑三炮掏出华子烟,给田有德点了一根。
田有德抽了几口,发现郑三炮没有点,就问他为嘛不点烟。
郑三炮大手一摆:“这都啥年代了?抽烟都是小屁孩玩的把戏,有身份的人哪有抽烟的?”
田有德“噫”了一声。
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郑三炮的为人了。
这个老东西三天两头往外面跑,厂子里的事情一概不问。偏偏家里头没有人反对他,听田玉凤说,郑三炮出去跑客户赚了不少钱,还给她买了项链耳环全套首饰。
“三炮啊,老龙口果园到底咋弄?你不能总让我一个人折腾吧?”田有德叹了口气。
郑三炮对他使了个眼色,田玉凤端着三样冷盘和一壶老酒走了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