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着往下说。
“我让二麻子在乌鸦岭拦了一道网,明面上是说防止小鸡被野猪咬死,实际上是圈住小鸡的活动范围。”
“那地方最起码集中了八千多只小鸡,前几天我又放了几百只大母鸡进去,那种大母鸡拉的全是红糖屎,牛大壮嫌臭不肯进去。”
“要的就是他不肯进去,他不进去就没人发现草根已经烂了。”
“再加上那些鸡整天啄来啄去,不出三个月,乌鸦岭死的不光是草,连樱·桃树都要开始臊死。”
说到这里,田有德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:“跟我斗,他牛大壮还嫩了点。”
郑三炮听得津津有味,小酒盅端在手里,顾不上喝。
“来,咱老哥俩走一个,庆祝乌鸦岭首战成功。”田有德举着杯子,在郑三炮的杯沿儿上轻轻一碰,滋溜一口,嘴到杯空。
“有德你太牛了,地里的活儿你比我懂。”郑三炮由衷佩服。
田有德黄眼珠子一翻:“谁说不是?别说旮旯村了,就是在这大青山里,要说种地,还得数我田有德。”
“要不怎么能在村长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呢?论种地我就服你。”郑三炮的马屁拍得油光水滑。
田有德洋洋得意,摸着下巴颏找不到北。
他给郑三炮满了杯酒,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:“黄鼠狼给鸡拜年,到时候再给丁小虎整点黄鼠狼去。”
郑三炮大惊:“有德,黄鼠狼偷鸡,咱的希望就在这些鸡的身上,怎么放黄鼠狼了?”
田有德呵呵笑道:“不懂了吧?你二十多岁经商,地里的活儿差得远了。”
“有德兄说说。”
田有德夹了块牛肉丢到嘴里,嚼了两下磕到门牙,疼得他咝咝咝直吸凉气。
“呸”
吐掉牛肉,又在门牙上刮了一下,疼得田有德老泪纵横跳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