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年啊,能途径他们镇,去别人家做客,都不来看看外甥。别说过年过节没给过德子一文压兜钱,就是德子成亲,人家也没随一文礼。
倒是那面有点儿大事小情,像是德子的姥爷死了,舅家添人进口,生个孙儿什么的,回回派人特特来告诉他消息,他为了小孙儿,白白随出去好多礼钱。
朱老爷子一想到老尹人跟属貔貅似的,只收礼不回礼,猜测那面这回找来,搞不好是想贴上来占孙儿便宜,他就有些坐不住:
“小子,你等会儿。我寻人写封信,让我那亲家母到了府城交给德子。”
在朱老爷子看来:有些话,不能让亲家来说,更不能让亲家难做人。他来督促小孙儿,不准搭理尹家那些人。不止是大姨,往后什么舅舅舅母的也不行。
朱家灶房里。
朱老大媳妇汪氏用筷子夹起猪耳朵,她口水差些没流出来,喜滋滋地想:这么多指定是舍不得全吃了的,她可以年前用油纸包走一些给娘家。
“放下!”朱家伯母在她大儿媳眼中,跟个鬼似的神出鬼没。
吓的汪氏一哆嗦,猪耳朵差些掉地上。
撵走了儿媳妇,朱家伯母用筷子仔细的拨了拨酱骨头。
那骨头上的肉特别多,可见左家这回卤一次是真下本钱。
她想了想,打算等白玉兰她们走,赶在年前,想特意去趟游寒村。以长辈的身份邀请左家留在家里的孩子们,小稻小豆的,小豆男人的,都让来朱家过年。
对方不来是不来的,她连个客气话都没有,却是不行的。
也不是溜须不溜须的原因,在朱家伯母眼中,是最近她们家真是借了不少光。
大到家里多了一头拉酒的牛车,虽是名义上让拉酒使唤,但是有个着急的事儿,她们家里人也能当作拉脚的。春耕秋收,估么也会让牛帮家里干活,那能轻省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