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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老二张张嘴,不得不说实话道:“没有。”
“大人,我老婆子给你跪下,求您再给看看,再给好好查查。”说着话就下跪。
朱老二这几日常见这一幕,眼急手快赶紧一把拦住。
面对这样的老母亲,他虽然早就练出了经验,但还是会心里难受。
每次在活人名单里查不到,他就跟着对方家人一起心里沉重。
每次在名单里查到了,他就心一松,跟着对方家人一起露出会重聚的喜悦。然后赶紧热心肠的帮忙张罗,再告诉这个人正住在哪个医馆里。
接待的人越多,这些天下来,朱老二就越想家。
忽然的就很想家。
以前他也没咋觉得要感恩祖父,亲祖孙有啥可感谢的。总认为爷对他好,爷支撑起一个家之类的全是应当应分的。
此刻才知道,都三十多岁的人了,才恍然明白,他能成为朱家人是幸运。
朱家即便不是大富之家,但是在征徭役真要交银钱时,家里也是能拿出来的。
只凭这点,他们朱家小子就比好些人幸运。
旁边挨着朱老二桌子的老爷子,突然激动的昏厥,只因对面的记录员告知:“你孙儿还活着。”
那位老爷子有多激动,这面的朱老二,望着面前哭成泪人的老太太就有多不得劲儿。
一喜一悲,对比过于强烈。
他机械的说道:
“留下你镇你村你家顶梁柱的名字,你儿又是哪一年被征走的,过后会有官差到村里找到你家,给予补偿。下一个。”
不是他心狠,是已经没有希望就别磨蹭了,后来排队的那么多。
今日又是要忙到深夜的一天。坐在外面记录,手都要冻麻。
不过,他再咋地也比三弟强,听说三弟守城门脚都冻了,甚至比堂弟朱兴德都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