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说,万幸你们家舍出银钱医治,换作不舍得看病的人家,不出一两个月就准备后事吧。
朱兴德在梦里攥紧拳头,再之后发生的事,像走马观花一般。
朱家趁着老爷子在镇上治病,摇头点头都表达不清楚时,火速分家。
大伯母找来里正,提出按人头分,还提出由他们大房供养老爷子,谁供养谁更应该多得家产。
里正说,祸事是他惹的,他爷确实不能让他养,哪怕不要家产只要老爷子也不成,以免将来惹祸再给老爷子气死。
大房几位哥哥就不一样了,比他持重,适合给老人养老。
朱兴德最终分得很少的田地,爷还不归他。
即便大伯母和几位堂哥在分家一事上表现出不地道,朱兴德仍然牙口风没漏过堂妹的事。
梦里的朱兴德憋屈啊,又想去找王赖子出气。
媳妇小稻咋劝也劝不住,只能更加用心照顾瘫在炕上的祖父。
虽然祖父不归他家,但是小稻却一天跑八趟,杀鸡煮粥鸡蛋汤,换样端到大房那里喂给爷。
只求老爷子能快些好起来说出话,表达出想和他们这一房过日子的意思。
这样的话,为的是能解除他最大的心结,他就不会总惦记去打杀王赖子惹祸。
就这么伺候着,有一日出事了。
小稻没扶住老爷子,自己还摔倒在炕下,血当即顺着大腿向下流。把脉才知,已经一个多月快俩月的身子,在他们两口子还不知晓的情况下,没了。
又半个多月后,被剁掉小手指的王赖子去趟县城,找到给县城主簿做小妾的妹子。这小妾还挺得宠。
没两天,村里来了官差说要征徭役。
以往,不明文规定,村里殷实农户要想逃脱徭役三年,可以给征徭役的递点儿孝敬银,再掏十五两白银顶一个名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