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令杨定惊讶。
不过好在杨定还保持了最后一份理智,他知道自己的干的事肯定恶了朝廷,故此心中忐忑不安地仔细瞅着天子的神情,试图瞧出一点端倪来。
其实...他干的事说大也大,说不大,也真不大。
劫掠百姓就不说了,这在西凉军里根本就不算罪过,要是按这个标准来治罪,一百个人里九十九个都得砍头......剩下一个大多数时候坚持吃饭付钱的胡车儿。
最主要的,当然是欺骗朝廷说郭汜进了段煨的城里,而且未经朝廷允许就擅自发兵攻打段煨。
前者无疑是个拙劣的谎言,而且是很快就被戳破的那种。至于后者,可以严重点可以定义为挑战朝廷威严,甚至是试图谋逆。如果不严重,那也可以算是情报不足下的鲁莽举动。
全看当事人如何判断了。
“若是封侯...陛下也不至于亲自来通知臣吧?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刘弋收敛了笑意,这让被封侯这块大馅饼砸的有些头晕脑胀的杨定,开始愈发惶恐了起来。
“今日太史令和太仆告诉了朕,关于荧惑守心的卜卦之事。”
杨定听到“卜卦”这两个字,心头就已经开始犯突突了,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?
再联想到某些所谓“天命”的传闻,更是让杨定心意难定,喉结上下滚动,却低下头最终无言。
“太史令和太仆告诉了朕一句箴言,朕觉得有些古怪,却偏偏不得其解,所以特地借着封侯的事来问问杨将军。”
“陛下请讲。”杨定的头埋得更低了。
“忽有狂徒夜磨刀,帝星飘摇荧惑高。”
杨定终于无法安然端坐在马上,翻身落马在地,连连叩头。
“臣有罪,臣有罪。”
“不是指的你杨定。”
刘弋也下马来